李牧 Li m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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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公共知识/Public Knowledge/2008

出售我的2019/Selling My 2019（2009） :

对我说行为 Tell Me performance 2008 | Date ：2011-09-04 | From ：limu.c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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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我说 / 行为 / 李牧 2008
TELL ME / Performence / Li Mu 2008

这是一个关于我和观众交流的作品。我有和人交流的欲望，但如何交流，如何发生，发生什么才有意义？于我，于观众。

我在展览空间的外面，从墙上的凿好的孔中伸出我的一只手。在展厅的里面，观众面对从白墙中间伸出的一只手掌，边上放置了一个方凳，方凳上放着毛笔、墨和麦克笔。同时我安排了一个助手，她每隔一会儿会把我的手擦洗干净。作品持续两个小时。

晚上8：00，我准时将我的右手从墙上的孔里伸出。展厅里观众已经来了很多，其他人的作品也都在这个时间开始了。可是我看不到展厅里的任何事物，只能隐隐的听到吵杂的声音。
对面的一个作品的乐手已经敲响了鼓声，其他人的作品也已经开始了。

有毛笔蘸着墨写在我手上，软软的，凉凉的。然后有人把烟夹在我的手指缝里，过了一会儿，又有人来拿掉了。好像观众多起来了，有人用毛笔在我手上涂画，从手涂到手臂……然后是李思用湿毛巾帮我擦手，擦的同时，有人用毛笔还在涂画。

忽然感觉有东西泼在我手上，一下，两下，三下，液体顺着我的手臂流下来，顺着手臂和洞之间的缝隙流了出来，是墨汁！
有人把硬币夹在我手指缝里，并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指，示意我夹劳，并对着我的喊：这是钱！
有人把灌装饮料的拉环套在我的食指上。
有人把戒指之类的东西往我的手指上套，试了几个手指（因为我的手指较粗），最后戴在我的小指上。
继续有人在手掌上用毛笔写字。
随着对面的鼓声密集起来，有一只手猛的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往下压，放手后，又把一个很重的东西挂在我的手臂上，但很快就拿走了。
有麦克笔在我的掌心描我的手纹。
有人又在用墨涂我的手，涂的很仔细，手指缝里，背面都涂上了。
有一只柔软的手和我的手指扣起来，手心对手心，并不停的握紧，放松。
有一个女性的手用手掌帮我擦我手上的墨，最后轻轻在我手掌上击了一下。那个动作是高兴的，愉悦的，好像老朋友一样。
冰凉冰凉的啤酒浇在我手上，浇了一瓶。我的手冰冷冰冷的，有些忍不住的发抖。啤酒从孔里渗了进来，酒味很浓。
一个女孩绕到展厅的背后，从我设置好的彩条布围墙边钻了进来，说要来看看我，并要陪我一会儿。
我的手很冷，有些抖，伸不直。我努力的调整一下身体的姿势，尽量让手臂伸直。
李思的手在擦我手上的墨汁。可能她怕我坚持不住，就揉捏我的指关节。
有一只手掌贴在我的手掌上，我能感觉她的身体在动，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。
有一直大手抓住我的手臂，顶着他的赤裸的胸口。
有人在掌心轻轻的写字。
有人在用什么东西绑我的手，整个手都被绑了起来。绑的很紧。几分钟后，李思的手在帮我解开，然后用湿布擦拭我的手。我有些感动，接触到她的手的时候，想哭。
又有人在手上用墨汁涂了一遍，包括手臂。一分钟没有过，有人向我手掌吐了一口水。
手臂和手掌都有些麻木了。
一阵轻轻的风吹来，温和且柔软的风，我意识到这是一个人对着我的手吹气。
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在我的手上转动，摩擦。一个男人的头，板寸头。
有人用笔在我的手的周围涂画，我能感觉到笔划在墙面的力量。
又有人在我手上写字。
……

展厅里好像安静一些了，人也少了。
我听到罗晓东示意我可以结束了。
我将麻木冰冷的手从墙洞里退出来，整个手和手臂几乎都是黑褐色的，皱纹和指甲里都嵌满了擦不掉的墨汁。
走进展厅，墙上被涂画的很厉害，在我伸出手的地方的周围，被画上了女人张开的的大腿，我的手是从两腿之间伸出来的。地上和板凳上到处都是墨迹。
一个金发的女人走过来说她很喜欢我的作品，是她向我手上吹气的。
从太仓赶来的两个没有见过面的兄弟看到我的时候很高兴，和我合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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